为了戒掉抖音上瘾,小葛前段时间删除了“抖音”app,但她没想到的是,转而使用B站也没能让她逃过被短视频支配的恐惧。
小葛向搜狐科技展示她个人的B站客户端首页,表示“论秒”的短视频越来越多。这些视频多为直接搬运,内容以时事新闻和搞笑猎奇居多。
“我不喜欢抖音那样的视频流模式,在B站一开始就是为了看动漫,后来看一些鬼畜、搞笑的内容,然后看着看着,就开始出现从抖音快手或者国外搬运的视频了,成了现在这个样子,本质上我没想刷这种。”这让她逐渐感到厌烦,好像B站成了第二个抖音。
而在这些短视频up主中,一名叫“卧龙寺”的up主视频经常出现在小葛首页,她表示自己每天至少看到“卧龙寺”一次,而此前,她从未关注过这个up主,首页视频主要以自己已经关注up主更新为主。
有类似体验的不只小葛。一位十万粉丝的时尚区up主告诉搜狐科技,近期他翻看时尚区分区,莫名出现了很多几十秒的视频,没什么内容,却十几万播放量,“这让我们这种做内容的很难”。
类似营销号的up主大量在B站出现,已经逐步在用户端被感知到。甚至,由于“卧龙寺”内容在站内过度弥漫,用户的讨论中已经形成了多个梗流传开来,“看视频我只看卧龙寺app”“B站只有两种视频,卧龙寺和其他”“收手吧,外面全是卧龙寺”。
这些段子看似调侃,背后却是用户不满与抱怨情绪的发泄。
2020年以来,B站高速扩张并出圈是有目共睹的事情。在这个过程中,B站社区氛围维护的问题也被一再提及,老用户们十分敏感,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觉得“B站变味了”。虽然扩张过程中涌入营销号,几乎是任何内容平台都会遇到的问题,但基于B站的社区属性,营销号带来的影响可能会更严重,同时也考验着B站的平衡术。
“卧龙寺app”由来
营销号大军来势汹汹,除“卧龙寺”以外,“牛滑墙”“大霓奈”“陈师姬”等都有着类似特征。搜狐科技查询这些账号发现,各up主投稿速度均以分钟为单位,每天投稿数量十条到几十条不等,小葫芦大数据显示,最近三个月,卧龙寺投稿近3899条,大霓奈投稿1004条,这样的投稿数量是大量原创视频up主无法企及的,后者能做到周更已经是较快的更新速度。
进一步来看,卧龙寺从2018年开始在B站上发布视频,至今整体播放量达23.9亿,大霓奈从2019年开始发布视频,至今整体播放量达14亿。相比之下,2011年就入驻B站的头部up主敖厂长,整体播放量也仅9.8亿,另一头部up主老番茄也不过15.4亿播放量,大霓奈几乎与其平齐,而老番茄拥有超过1300万粉丝,后者仅有67万。而仅入驻B站一个月的牛滑墙也已经拥有2.6亿播放量。
甚至,大霓奈主页签名处公然写明了“日更营销号+吹比女主播”的简介,公告处也写明“每日搬运沙雕视频”。
B站客户端竖屏模式
经搜狐科技粗略统计,目前B站内的短视频创作者多为抖音博主进行的内容分发,以及一部分长视频up主于去年开始转型短视频创作。
多位B站用户向搜狐科技表示,自己在B站刷短视频的频率越来越高,颇有把B站刷成抖音的趋势。而在讨论“卧龙寺”的帖子下面,也不乏有用户评论指出,“他火起来这件事,打了一些B站用户的脸,事实证明被瞧不上的抖音快手短视频,在B站也能火起来,也有相当的受众。”
抖音博主进入B站、up主转型短视频、内测竖屏模式,B站“抖音化”已经箭在弦上。随着主站规模扩张,“抖音化”无可厚非,一方面,B站没有能力“成为”抖音,抖音快手在短视频领域占据大半江山的情况下,发展短视频显然只是防御性动作,另一方面,这也是B站在向“综合性视频平台”进发的必经之路,B站需要满足既定存在的用户需求。
只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依旧需要被重视,短视频、营销号涌入敏感的社区,B站要在创收和用户体验之间拿捏平衡。
而其中更为严重的问题是,擦边球内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视频、直播平台,B站也不例外。从最新消息来看,B站因为内容涉黄问题,被群众举报500余次,上海市相关部门对B站行政立案处罚6次,约谈10余次。B站的内容环境问题已然迫在眉睫。
对此,B站方面向外传达的声音态度明确。全国“扫黄打非”办公室举报中心通报当晚,B站回应表示持续加强内容审核,优化内容管理机制,积极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。上个月,董事长陈睿在中国网络诚信大会上亮明平台方严打营销号的态度:“每天会处理35万次的用户举报,我们一直在打击营销号、打击数据作弊等不良行为。”
1月14日,搜狐科技查询发现,营销号之一“牛滑墙”已被封禁,但其余几个仍在运营中。
相较去年年初,B站股价一年上涨360%,如今已是市值超420亿美元的巨兽。B站花了10年左右时间完成ACG积累后,才迎来破圈,一年内又经历超高增速,所带来的隐患也需要更长时间去平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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